先秦 · 史克
駉駉牡马,在坰之野。薄言駉者:有驈有皇,有骊有黄,以车彭彭。思无疆,思马斯臧。
駉駉牡马,在坰之野。薄言駉者:有骓有駓,有骍有骐,以车伾伾。思无期,思马斯才。
駉駉牡马,在坰之野。薄言駉者:有驒有骆,有駵有雒,以车绎绎。思无斁,思马斯作。
駉駉牡马,在坰之野。薄言駉者:有骃有騢,有驔有鱼,以车祛祛。思无邪,思马斯徂。
先秦 · 史克
駉駉牡马,在坰之野。薄言駉者:有驈有皇,有骊有黄,以车彭彭。思无疆,思马斯臧。
駉駉牡马,在坰之野。薄言駉者:有骓有駓,有骍有骐,以车伾伾。思无期,思马斯才。
駉駉牡马,在坰之野。薄言駉者:有驒有骆,有駵有雒,以车绎绎。思无斁,思马斯作。
駉駉牡马,在坰之野。薄言駉者:有骃有騢,有驔有鱼,以车祛祛。思无邪,思马斯徂。
鲁是周公长子伯禽的封国,封地在今山东曲阜一带。周成王因周公有大功于天下,故赐伯禽以天子之礼乐。鲁国于是有了《颂》诗,作为庙堂的乐歌。《鲁颂·駉》是其第一篇,是一首咏马诗。
此诗重点是写马,通过写马来赞颂鲁国的国君鲁僖公。全诗共四章,每章八句,在章法上属于完全叠咏体。每章前三句采用同语重复,其它五句只是变换几个词语,意义上各章互补。全诗用较大的篇幅来描写马的骏美。每章八句诗,竟用了七句来描写马,简直成了马的颂歌。
诗的开头用“駉駉牡马”一句概括描写马的雄健高大,给人一个完整的初步印象。并且把骏马放在“在坰之野”这样一个广阔的大背景下加以描写,从而更加衬托出马的雄健和活力。然后再细写各种各样的马。“薄言駉者”一句,作者既好像是在自我欣赏,流露出对马的自豪感,又好像是在招呼人们快去欣赏骏马。接着便如数家珍似的点出各种骏马的名称。每章两句,一句点出两种,全诗四章竟点出十六种之多:有驈有皇、有骊有黄、有骓有駓、有骍有骐、 有驒有骆、 有駵有雒、 有骃有騢、 有骠有鱼,令人目不暇接。读者试平心静气,涵咏其诗,仿佛看到在茫茫的原野上,放牧着成群的骏马,那一抹黑的是骊马,青黑相间的是骐马,青黑而又略带白鳞花纹的是驒马; 仿佛听到马儿吃草时不时发出的喷鼻声,以及昂首面对兰天白云发出的嘶鸣。然后落到了驾车(以车)上,点出了马的功用和养马的目的。全诗用彭彭、伾伾、绎绎、祛祛四组重言来形容马驾车时的雄姿。这不是普通的马,而是驰骋疆场的战马。最后用臧、才、作、徂四个字,给马下了总括性的定论。至此,“牡马”的形象具体生动地、有血有肉地展现在读者面前。
从结构上看,此诗每章除了第四、五两句“有……有……”句式各具不同内容外,也就第六句末二字和第七、八两句末一字不同,是典型的重章叠句体式,而各章所更易之字,也不像《国风》中的一些篇章那样相互间有递进或联贯关系,而像《国风》中的另一些篇章那样,联章复沓只是为了取得一唱三叹、余音不绝的歌咏艺术效果。
从诗的表现手法看,此篇尽管用的是赋法而没有比兴成分,但写来跌宕有致,马的形象既生动传神,对鲁君的颂美也点到即止,没有过分的张扬,一切都温而不火,流畅自然,这在《颂》诗中实不多见。全诗先将直接歌咏的对象群马置于广阔无边的原野这一环境背景,且冠以“駉駉”这一表形态的叠字形容词,这样篇首就鼓荡着一种矫健强悍的气势。接着,“薄言駉者”一句略按,往下介绍马的品种,马的品种繁多正可作“思无疆(期、斁、邪)”一句的注脚,为下文的赞颂作了有效的铺垫。“以车”云云,又以带叠字形容词的句子咏马之善于驾车疾驰,与上文的“駉駉牡马”句相呼应,而句中“马”字不出现,叠字词前后位置不同,又见出章法上的变化。最后,由写马转为赞美鲁君,但赞美鲁君仍紧扣住咏马,结尾一丝不苟。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,全篇的脉络很分明,作者的写作技巧很纯熟。不妨说这是现存最早的专咏马的咏物诗,后世咏马之诗大致也是这样从马的形体(这在此篇中主要是通过写马的毛色表现出来)、马的动势、马与人的关系这几方面落笔的。作为咏物诗的雏型,它已显得相当完美。这是一首具有《国风》风格的诗。鲁诗不称《风》而称《颂》,孔颖达实际上已作了说明,原因是鲁为周公长子伯禽的封国,周室重视周公的功绩,尊鲁若王,天子巡守采诸国之诗以观风,遂不及鲁诗。
全诗用笔严谨,对仗工整,语言精练。此篇以牧业的兴盛作为治国有方的一大业绩,反映出那个时代对马政的重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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